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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璐在这里已经是第六年了，她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厂里那些捕风捉影的事。
厂子带来繁荣的同时，也带来了许多问题。很多附近乡镇年纪轻轻就辍了学的青少年，会来这里试着进厂工作。而进不去厂，又不愿回村里种地的那帮孩子们，在本地小混混的带领下，没少偷鸡摸狗，或争锋打架。
直到厂里警卫处联合学校的教官们，带着当时那届的军培生们开展了一次大清扫后，街面上才消停起来。这也是后来每月军培生都要进行至少一次夜间行军拉练的由来。
厂警卫处也为此会发通告，拉练当晚十点以后，是不允许任何人在厂区的任何街道上活动的。这才让那败坏的社会气氛变好了许多，起码那种聚众斗殴，偷鸡摸狗，打砸抢夺之类的事就很少听说了。
只是，黑暗从来就不会被彻底消灭。文革足够彻底，甚至牵连了那么多人，现在不还是有许多行走的五十万。厂里也没有真的要把那帮待业青年们彻底消灭的意思，所以就有了许多暗地里的小团体，干一些不违法，但也不怎么合法的勾当。
最常见的就是帮人跑腿送信送礼，给山里那帮淘金客或其他藏在山里的人送东西，甚至直接加入淘金行列的。厂里有时会流出一些管制武器，甚至枪械之类的，也由他们帮忙交易。
这都是厂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情。没人管，也没人愿意真的管。总要给人留口饭吃的，只要不危害当地人就行。
更具体的事，程璐不知道，甚至她都不确定她知道的是不是真的。但杨毅说的不像是在撒谎，而表妹似乎知道什么，而两人又不愿说。她也不好过于追问，只要不违法就行，对此她还是相信自已表妹的。
周琳和杨毅一起进了她的屋子，关上屋门，才让杨毅坐在床上，她站在面前俯视着他，装着审问的样子道：“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。老实交代吧！”
杨毅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，却一伸手把周琳拉进怀里抱住，才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等一起回你家的路上，我再详细跟你说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，也说不太清楚。”
周琳顺势把头靠在杨毅臂弯里，安静享受着这种被喜欢的人拥抱的感觉，这是她感到最温暖幸福的时候了。依偎，真是个美好的词语。
没有过太久，两人就起身分开了。杨毅要帮周琳收拾一下屋子，然后就准备一起回家。
程璐这次不回去，她妈走的早，她又和那个扔下母女二人的父亲没感情，没联系。虽然是被周琳母亲拉扯大的，可她实际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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