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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我喊上合伙的，挣钱的时候他们都挺卖力。”
“大头？四六还是三七？”程东泉目视着金玉珍，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媳妇不但能干，格局还不是一般的大。
金玉珍抬起头，迎上程东泉目光，却赶紧又低下头。自知这是一个非分的提法，有利益时两家共享，分担损失是自家承担大头，放哪都说不过去的道理。
“你看呢？东泉，我只是跟你商量哩。”
程东泉笑了笑道：“行，不过…”
程东泉稍一停顿，吸了口烟，金玉珍就急了：“不过啥？你是不是不答应。”
”哪会呀！我是说，不过从账面上看，年前该取的油都取差不多了，损失倒是不大，就是油坊设施这一块，不知道老支书会怎么给估算，眼镜会计不是个好东西，一定不会少给算。”说到大队会计，程东泉心情顿时不好了，缓了缓情绪继续道
：“玉珍，这些都是小事，你先去看看文芳咋样了，邓中夏就要了文芳这一个，从小都没受过苦，包油坊可能是她从小到大受过最多的苦，到头来钱没挣到还倒贴一大坨，心里肯定难过着呢。发清这边可能就没她那么大压力，油坊损失比起他不能上煤炭学校当煤矿干部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。”
金玉珍忽然发现程东泉变了，经历了一年半承包油坊，放下了对王海贵的恨，放下了对熊剑军的恨，在大难面前，先想到关心别人了。
曾经只知道埋头做棺材，两耳不闻外面事的人，在与社员们换油取油的打交道中潜移默化地成长起来。
程东泉的变化和油坊的损失比起来，金玉珍感到这笔财富是无价的。
“快去呀！还愣着干啥？顺路买些包子给拿过去，他们没经历过事，早上肯定还在赌气呢。”
金玉珍抿嘴一笑：“东泉，我咋觉得你…”
“咋了？我哪说得不对吗？”
金玉珍摇头道：“你变了，不过，这才是我金玉珍的男人。”
“嘿嘿！扯淡，尽拣好听的说。”程东泉不自觉地咧着嘴笑。
东方已升起微光，天放亮了，已是腊月二十一，天干冷干冷的。
“阿嚏。”程东泉不由得打个喷嚏，他轻轻揉了揉发痒的鼻子，自恋道：“我都背成啥样了，谁还这么拼命地想我？”
“你一个命里就是做棺材板的，除了鬼还能有谁？”金玉珍说完自己
都笑了，程东泉也乐了：“去去去，该干啥干啥去，一大早就不说点好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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